我偶然发现，老公拿我的照片在网上出售。
我爸被活活气死，妈妈也哭着和我断绝母女关系。
婆婆骂我是丧门星，我不哭不闹，反手送她一套时尚裙装。
没过多久，深夜出现在老公屏幕里的女人，就变成了我的六旬婆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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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老公杨哲明是一个大学教授，嫁给他两年，我十指纤纤几乎没做过什么家务，人人都羡慕我嫁了个好人家。
我自己也这么觉得，杨哲明很宠我，他给我规划了健康的作息和饮食食谱，带我一起健身，让我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。
在外，他是不苟言笑的大学教授，回到家面对我，就换了一副面孔。
我会在睡前闲聊的时候伏贴在他身边，会问他想不想要一个孩子。
杨哲明会抚着我的头发，语气体贴又温柔：“女人生育是最苦的事。生完孩子不仅身材会变形，而且……”
他说着，侧头看向我。
“那个，也会变得味同嚼蜡。”
我将头埋在他臂弯里，嘴上骂着他，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甜蜜。
如果不是那通打扰电话，我可能还沉浸在这样的的幸福幻像里。
起初我只是陆续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。
“1H，多少？”
“骑自行车报价，送货上门。”
“好想在姐姐怀里休息哦！”
我把被这些信息打扰的事告诉了杨哲明，他反应出奇的平静，甚至连切菜的手都没停一秒。
“应该就是诈骗信息而已，不用太担心。”
说玩，他把热菜端上了桌。
“尝尝，你最爱吃的。”
他笑盈盈的替我夹菜，还不忘摸摸我的头：“你就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老是胡思乱想，过段时间让妈过来，给你炖些安神的汤。”
我敷衍的笑笑，面对眼前的食物没有一点胃口。
又过了几天，我开始接到莫名其妙的打扰电话。
“苏婉吗？今晚有空没，多少才上门？”
“什么？”我一头雾水，对方却不依不饶：“问你多少钱！装什么傻，怕爷出不起钱吗？！”
“有病吧你！”
这样的电话每天都有，我被烦的心神不宁，然而就在这个时候，我被辞退了。
领导把我叫到了办公室，先是询问我是不是在做什么兼职。
兼职？
第2章 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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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导阴沉着脸，说想不到我看起来是个本分的女人，背地里居然做这种事。
没有等我辩驳，领导又说我严重影响了公司的形象，综合考虑决定把我辞退，而且因为给公司带来了负面影响，所以他们有权不给我任何赔偿金。
从公司出来之后，我人还是懵的，还没有消化得了这离谱的辞退原因，父母又打来了电话。
我爸突发心梗去世了。
而我妈，不准我回老家送他最后一程。
“小婉！你到底在外面干些什么！”
“你爸就是被你活活气死的你知道吗！！”
“你好好一个女孩子，怎么能去做这些事！”
“你让我们老两口怎么抬得起头！”
“你对得起哲明吗！！！他以后怎么做人！”
“永远别让我见到你！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！”
烈日炎炎，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。
那些打扰我的人找到了老家的父母，污言秽语在街坊邻里之间传的起劲。
我父母甚至不敢出门，一出门就要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。
最后我爸气不过，一口气咽不下去，直接晕死在了家门口。
我再也忍不住，来到警局准备报警。
然而人还没走进跨进警察局的大门，杨哲明不知从哪里冲过来拦住了我。
“婉婉，婉婉别冲动！”
“你报警的话，这件事不就人尽皆知了吗？我是大学教授，传出去我面子上挂不住的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呢杨哲明？！我是你老婆，出了这种事，你还不让我报警吗？”
我生气地甩开他拉我的手，他却不依不饶，堵住了我的去路。
“这就是一般的打扰电话而已，婉婉，实在不行你换个手机号不就可以了嘛！报警又麻烦还要来单位找我取证，影响真的不好……”
他将我拉回车里坐下，继续哄我：“我陪你去选个喜欢的手机号，怎么样？辞退就辞退了，你就当休假了！老公养你，好不好？”
我看着眼前愈发陌生的男人，彻底寒了心。
“好，我不影响你，那我们离婚吧。”
第3章 三
“离婚？”
杨哲明眼神忽然变得阴鸷，拉我的手加重了力道。
“苏婉，我看你真的是需要休息了。”
他连拖带拽的将我塞进了车里，回到家之后，又没收了我的钥匙。
“你在家好好冷静冷静休息两天吧，我让妈上来照顾你。”
我就这样被杨哲明困在了家里，第二天公婆就从老家上来了。
婆婆是个很典型的市井老太太，去超市买菜恨不得把免费塑料袋全部抽回家的那种老太太。
她来的第一天，就对着我指指点点，指责我太瘦不好生养，所以到现在都没能给杨家生出个一男半女。
“哲明跟我说你想和他离婚，小婉啊，不是我说你，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？”
“你一个把亲爹克死的丧门星，能给我儿子做媳妇，那是你的福气！”
“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，还有脸跟我儿子提离婚？！”
她在厨房气冲冲的烧水做汤，没一会，一碗乌黑的大补汤就端在了我面前。
“喝吧！喝完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！”
我闻了一下根本无法下咽，转身就要回房，婆婆却不依不饶，指挥着公公把我按住在椅子上，硬生生把滚烫的汤水灌进了我的嘴里。
我被呛的连连咳嗽，婆婆啐了一口，就把我赶进了卧室。
“不识货的东西！再不听话，明天继续！”
晚上杨哲明回来，敷衍似的安慰了一下我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都有如行尸走肉一般，直到这天婆婆说身体不舒服，杨哲明带他们去医院，我才终于有了一刻的歇息能投投简历。
第二天我就收到了面试邀约，这次杨哲明没有阻拦我，甚至临出门前，还亲手给我戴上了一块丝巾。
“学生送的，我觉得很适合你。”
他笑得那样明媚，仿佛前两天软禁我的人根本不是他。
面试时入门的那道安检，我怎么都过不去。
“苏姐，是不是钥匙还放在衣服兜里，你再找一找？”
“手表呢？手表摘了没？”
眼见着只剩我一个人还没通过安检，我尴尬得沁出一脑门子的汗，正在焦灼着，忽然一双纤细的手靠近了我。
“或许，你把丝巾摘了试一试？”
她很年轻，看起来还像是个实习生，我一边反驳着这是丝巾又不是金子做的，一边还是把丝巾递到了她手里。
果然，丝巾摘下之后，警报终于不响了。
为什么一个丝巾会触发警报呢？
面试时，刚刚的女孩站在老总身边，我才知道她是特助谢菲菲。
开完会之后，谢菲菲叫住了我，从刚刚的丝巾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录音器。
“苏小姐，以后出门怕是要长点心哦。”
第4章 四
我拿着录音器不置可否，下意识的开始解释：“谢助，你可能误会了，我没有想要录面试内容，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没说你是来录音的。”
谢菲菲推了推眼镜，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丝巾哪里来的，用来干什么，苏小姐怕还是要多多留心才是。”
谢菲菲给我留了她的电话，说如果有事可以联系她。
回到家后我质问着杨哲明录音器的事，他表现的很平静，”这也是学生送我的，估计是小年轻的玩笑而已。”
“学生？那你不应该追究他们到底想干嘛吗？”我皱起眉头，心中不悦，本能的有些抗拒他的触碰。
“我明天一定会去问清楚的，好不好？”
他朝着一边的衣柜努努嘴：“换那个衣服，我先去洗澡。”
我兴致缺缺，坐在床边一动不动。杨哲明洗完澡回来发现我什么都没换，忽然沉下了脸：“不是让你换衣服吗？”
“我没心情。”我把自己埋进枕头里，又用厚实的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，杨哲明也不再来哄我，而是冷言冷语的说了一句：“没心情，想闹脾气？苏婉，我就是太惯着你了！“
随着一道沉重的关门声，杨哲明已经转身去了书房。
我在床上睡不着觉，来到书房想要找他聊聊。
他已经睡着了，而电脑还亮着，屏幕格外刺眼。
“那么亮怎么睡得好……”
我嘟囔着走到电脑前准备关机，却被屏幕上的画面震惊得合不拢嘴。
各种视频图片，有些甚至超出了我的认知。
就在我的手刚要碰到鼠标的时候，杨哲明就一把夺了过去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
昏暗的灯光衬得他的脸有些可怖，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丈夫。
我指着电脑，反问他：“这些是什么？”
他不慌不忙的关了机。
“婉婉，我是男人，你不理我，我总要自己……”
说话间，他已经把我带回了卧室。
“好啦好啦，老公陪你睡，乖，明天还要早起呢……”
身边人鼾声渐起，我却格外清醒。
刚刚那个界面上，用户名为“Z”。
而这个“Z”的下方显示，他上传的作品，竟然有两千多部。
第5章 五
因为前公司的辞退，导致我没能入职成功。
公婆因为这件事继续嘲笑着我，大碗大碗的黑补汤不断往我餐桌上送。
我一直郁郁寡欢，很想再看一眼那上传的两千多部作品到底是什么。
但是杨哲明的电脑被上了密码锁。
我心里蒸腾起的一股强烈的不安，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好几圈，忽然想到一个人。
谢菲菲。
我面试的技术部有这样的万能解锁密钥，但是权限可以却要通过特助拿到。
事已至此我顾不得许多，连忙拨通了谢菲菲的电话。
“谢助你好，我是苏婉，有个事我想麻烦你……”
那天去公司的时候，谢菲菲站在大门口等我。
我那些谣言肯定已经在这个公司传开了，但她没管周遭议论纷纷的同事，笑着带我到了楼下的餐厅。
餐厅的环境很隐蔽，我原本还在跟她客套着工作的事，然而等菜上齐服务员退出包间，谢菲菲便直截了当的问我：“苏小姐查出点眉目了吗？”
我被她问得有些愣，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刚毕业没多久，却总有种莫名的威压。
“查，查到了。我老公说是学生搞的恶作剧，他已经教育过那个学生了。”
“哦？”
谢菲菲喝了口汤，笑了笑。
“你信吗？”
我手上的筷子一顿，没有接话。
谢菲菲把解锁密钥放到我面前：“这是你找我借的东西，但是……”她又喝了口汤，低着眉眼：“你真的敢面对真相吗？”
我拿过密钥迅速起身，朝她微微躬身道了个谢。
“谢助，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。”我逃一样的离开了餐厅，能感受到身后有道目光像火炬一般刻在我背上。
我几乎是颤抖着手把密钥插在电脑上的。
搜遍了杨哲明的历史记录，我终于找到了那个网占。
画面再一次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，我强忍住翻涌的情绪，点开了用户“Z”的上传记录。
冷汗和汗毛就是一瞬间立起的。
两千多条视频，全是我各个角度的照片。
最新的一条直播记录，主题为《心口的呼吸与心跳》。
我估计直播的音频，是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。
那天的录音器，就是用来干这个的。
各样的评论充斥着每一条视频，我心底发寒，一条条追更的打赏触目惊心，原来我在另一个见不得人的世界里，那么“火”。
我麻木的坐在电脑前，直到一双冰冷的大手扶上我的肩头。
“你怎么能偷看我的电脑呢，真是淘气啊。”
杨哲明的声音异常低沉，我能感受到那双大手放在我的喉咙处。
他，想杀了我？
我出奇的镇定。
没有吵，也没有闹，而是回头朝他笑了笑。
“老公把我拍的很好看呢。”
第6章 六
他的手明显一顿，迟疑道：“你，你说什么？”
我站起身来捧住他的脸：“我说，老公把我拍的真美，如果不是老公，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呢！”
“真的么？”杨哲明脸上露出了松懈的笑容，握着我的手再一次试探道：“那你，那你不生气吗？”
他捏得我的手腕很痛，我佯装不在意，撒着娇：“怎么会生气呢？你高兴我就高兴。”
趁着杨哲明放下戒备，我打了个哈欠说要回屋睡觉，临关门之际，对上了他警惕的眼神。
我知道房间里到处都是摄像头，于是故意配合他，估计镜头那边的杨哲明看得也很满意，并没有来敲我的门。
直等我把头蒙在了被子里，才看到谢菲菲发来的信息。
“方便见一面吗？”
公司楼下的简餐店里，谢菲菲端着碗牛肉面正吃得酣畅。
我没有胃口，一碗馄饨翻来覆去几乎没动过。
“你不吃？”
她见我一直没动，居然直接端过了我的碗，大口大口吃起了我的馄饨。
“你找我，有什么事？”
谢菲菲擦擦嘴，问我：“怎么样？看到你想看的了吗。”
一想到那些视频，我忍不住发起抖来：“嗯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我攥紧了拳头，咬牙道：“我想报警。”
谢菲菲淡定的看了我一眼，劝说着：“……最好不要轻举妄动，他现在并不相信你，只怕在你报警之前他就会杀了你。或者警察以家庭纠纷为由让你们私下解决，你也难逃一死。”
对，昨天杨哲明明显已经对我起了杀心，他身为一个大学教授做了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，自然是巴不得毁尸灭迹的。
我手脚发麻发冷，与我相爱相伴的枕边人，疼我宠我的老公，竟然是这样的人。
“我再给你看个东西吧？”
谢菲菲把手机往我面前一推，那是个加密网页，全是外文，但是大概能看得出来，我被挂牌了。
“价格还不低哦。”
谢菲菲抽回了手机，站起身来，我慌忙抓住她的衣摆，颤着声音问道：“你是什么人？为什么你能看到这些信息？！”
她任由我拽着她的衣摆，声音还是那样淡定从容。
“如果我说，我曾经经历过和你一样的事情呢？”
原来，她从前是杨哲明的学生。
“我家中贫困，所以我特别刻苦，也格外珍惜上学的机会，所以我在学校里一直小心翼翼，真的很怕自己哪里出错。”
“杨哲明当初是我的老师，他很关心我的学习和生活，起初，我以为他是一个热情的老师。”
“直到他越来越没底线，把我叫到他的出租屋举起摄像……”
一向淡定的谢菲菲头一次从眼底溢出了愤怒，她看着我，怒极反笑：“你以为电话短信打扰就完了吗？找你的家人就完了吗？等你众叛亲离孤苦无依，他就会把你推入深渊，而他是老公，是亲属，是老师，他可以完美隐身逃脱，最后被毁掉的，只有你自己！”
“苏婉，我想报仇，你呢？”
第7章 七
回到家，杨哲明正坐在书房里剪辑着视频。
他已经完全不避讳我了。
甚至他还让我自己来剪辑视频上传，让我自己践踏自己。
我强忍着心中的恶心。
“老公，妈要出院了吗？我想她做的汤了。”
我模样乖顺，他拍拍我的手背，似乎很满意我听话的样子。
“明天我就去接她，这回你可不要再惹她生气了哦！”
“嗯！我一定会哄她开心的老公！”
婆婆出院回家后，依然看我不顺眼。
“不争气，肚子愣是没大起来！”
我没有回嘴，而是伏在杨哲明怀里温声细语到：“对，是我的错，可肚子就是没动静。”
话罢我特意看了眼老太太，见老太太面露尴尬，才又继续道：“爸妈当年是怎么怀上哲明的？如果有什么偏方秘诀的话，妈您可一定要教教我……”
“吃饭吃饭，说什么这个！”
老太太着急忙慌打断了我，对着一旁的公公重重敲打了一下碗沿：“愣什么神！！干啥啥不行！吃饭也不行了？！吃！”
往后的每天，不管杨哲明怎样故作矜持，我都在他们面前和杨哲明亲昵，刚开始婆婆还会提醒我要注意影响，但我总会眨着眼睛问她我只是想让她抱孙子而已，我做错了吗？
久而久之，婆婆不说我了，而是把所有的火力都转向了公公。
终于，在某天夜里，我隐隐看到她的影子在我们卧室门口晃动，于是我格外表现自己。
他都不得不提醒我：“今晚你怎么了？小声点，爸妈还在呢。”
我故意道：“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？”
他犹豫着松开了手。
第二天，婆婆一直坐立难安，早早就招呼着公公进屋睡觉。
然而没隔多久，他们那间房就爆发了争吵。
公公抱着枕头摔门而出，嘴里骂骂咧咧：“疯婆子！瞎折腾什么劲！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！”
杨哲明闻声过去询问，老爷子脸做猪肝色，憋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我了然于心，趁着杨哲明安慰老爷子的空挡，走进了婆婆的房间。
她坐在床上边骂边啜泣，见我走进来，有些难为情的别过头去。
“死老头子干啥啥不行！！丢人现眼的玩意！”
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安慰到：“妈，网上有句话叫男人的年龄只有25岁，这，也不能全怪爸。”
她不说话，我拿出手机。
“妈，你看。”
屏幕里各式各样的小鲜肉，杨妈妈一开始还扭扭捏捏，到后来干脆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，聚精会神的翻看着。
“这是什么软件？这也太……太那什么了。”
她嘴上咒骂，眼睛却是一点也挪不开屏幕，我干脆拿过她的手机帮她下载了这个软件，然后交代道：“妈，打发时间随便看看就行了哈，千万不要和里面的人聊天联系！都是骗人的！”
第8章 八
后来的几天，婆婆有事没事就盯着手机傻笑，公公说她越来越古怪，她也理直气壮的骂了回去：“老不中用的东西！我还没嫌你碍眼呢！”
再后来，婆婆找到我，神神秘秘的让我帮她买些东西。
“你是年轻人，眼光好，你帮妈挑一挑。”
我惊讶于她，不可思议的问道：“妈，你这是……”
婆婆羞红了脸，压低了声音：“我这不是想和你爸爸找找年轻时候的感觉嘛，哄哄他高兴！快快快，你看看哪件好看？”
给她挑好了衣服，我撑着下巴想了想：“妈，哄人开心嘛，办法多的很……”我故意压低了声音，婆婆连忙凑近我。
“不如把自己当成一个礼物，给对方来点惊喜。”
说着，我掏出一个东西送给了婆婆。
她的脸一瞬间红透。
衣服到货的那天，婆婆早早的睡了，并且说自己身体不舒服，让公公别进房间打扰她。
她在干嘛呢？
夜深人静，我来到书房，打开了杨哲明的电脑。
屏幕里一个六旬老太太正穿着漂亮的衣服，对着手机跳舞，我用剪辑软件粗略的把视频进行了编辑，就上传到网站——
以用户“Z”的名义。
又过了一段时间，婆婆玩手机的时间越来越长，我假装关切的私下问她：“妈，那个软件你还在用吗？你没有和上面的人聊天吧？”
婆婆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，慌忙否认：“没有没有！！早卸载了！我就是看看新闻看看股票，乖女，妈不是那种容易上当的人！”
呵呵。
乖女，她居然叫我乖女。
可惜，托你们宝贝儿子的福，我已经没有爸妈了。
我冷笑着，语气依然关切：“那最好哦！否则哲明非打断我的腿不可！”
婆婆一把搂住我的胳膊：“他敢！你是妈的乖女，有我在，他不敢动你！”
我笑着说要下楼散散步，坐在花坛前刚刚打开手机，一条微信就弹了出来。
“怎么样？”
是谢菲菲。
“差不多了，该来点冷暴力了。”
“ok.”
我删了消息，心脏难以抑制的狂跳。
那个交友软件是谢菲菲找的，她还在里面扮演着一个孤独忧郁的帅哥，天天婆婆谈天说地，亲密无间。
婆婆被他哄的心花荡漾。
就在谢菲菲扮演的男人开始对婆婆不理不睬以后，老太太明显每天魂不守舍，坐立不安，抱着手机就像抱着个定时炸弹。
她甚至厚着脸皮叫住我，问我怎么样才能讨男人的欢心？
“妈？你怎么问我这种问题？”
婆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，搓着手指开始给我编：“我这不，这不想哄哄你爸嘛！哎呀，你就快帮我想想，算妈求你了！”
我撑着下巴想了想：“无非不就是送礼物，什么值钱送什么，当然啦，直接转账红包也是可以的！”
婆婆听完，忙不迭就躲回了房间里。
没多久，谢菲菲给我发来消息：“你这婆婆还总跟你哭穷，她对我倒是舍得的很哦！”
第9章 九
谢菲菲扮演的男人彻底不理婆婆了。
婆婆魂不守舍的失落了几天，忽然找到我神神秘秘的问：“乖女，你知道现在有什么来钱最快的办法吗？”
“啊？妈，你这是，遇到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哎呀，没事，妈就是想着闲着也是闲着，给你们挣点零花钱不是。”
她嘴上说着是零花钱，但我知道，这几年她自己攒的积蓄，已经都转给了谢菲菲。
我一边说着不用她挣钱，一边有意无意的提及着：“听说现在做直拨挺赚钱的。”
“直拨？”
“对啊，也不累，就坐在那给大家看你在干什么就好了。”
“那这，一般都是哪里比较赚钱啊？”
我支支吾吾的不肯说，婆婆急得直掐我的大腿肉：“哎哟，死丫头你要急死我，快告诉妈啊！”
我对着她的耳朵悄悄说了个名字，然后犯起了难：“妈，你可千万别啊，这里虽然钱又多又快，但都不正经！”
她充耳不闻我的劝告，拉着我的手臂央求我：“乖女！你就帮帮妈吧！算妈求你了行不行！”
当夜，用户Z的直bo平台，开始了一场特殊的表演。
主角是一个六旬老太太，内容不言而喻。
直播到一半，杨哲明就冲进书房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“苏婉！！你在做什么！！”
我被他掐得喘不上气，只能无力的指了指婆婆的房间。
“是你干的！你这个毒妇！你教唆我妈干嘛呢！！！”
他愈发用力，就在我眼前发黑感觉快被他掐死的时候，婆婆兴冲冲的打开了书房大门：“小婉啊，你看看……兔崽子你干嘛！给我放手！！”
婆婆上前用力掰扯着杨哲明的手，终于让我逃过一劫，而杨哲明看着自己母亲的打扮，只能羞耻的别过头去。
“妈！你到底要干嘛啊！！”
“不管小婉的事！是我要赚钱！我让小婉帮的忙！来啊，你掐死我！”
他们越吵越激烈，我哆哆嗦嗦的指了指电脑屏幕：“妈，老公，你们看……”
顺着我的手指，他们看到了打赏界面一度飘红，无数匿名的头像催促着主播快点继续。
“呀！效果这么好！”婆婆一把掀开杨哲明，兴奋地望着后台的打赏数字：“小婉，这得有多少钱啊！”
我怯生生的回复着：“大概，能有个上万吧。”
“那么多钱？！”婆婆笑得睁不开眼，急冲冲就要回房去：“让开让开，别耽误老娘赚钱！”
屏幕上再次出现老太太扭动的身影，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杨哲明，只见他翻看着最近的上传记录，婆婆的每一条视频点赞打赏都出奇的高，催更红包更是多得数不清。
“老公？”我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，他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，而是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了。
“我刚刚太凶了，没吓到你吧？”他伸手揽住我，我乖顺的摇摇头。
“婉婉你把账号经营的很好，以后……”他揽我的手一紧，语气里满是贪婪：“以后这个账号，你可要多上点心啊！”
第10章 十
红利远远超过了杨哲明母子二人的预期，我能感觉到杨哲明已经几乎把重心都放到了这个视频号上，至于他自己的本职工作，已经越来越不上心。
这天他又坐在电脑前，望着一日不日的打赏和流量，狠狠的把鼠标往远处摔了出去。
“这些人到底爱看什么！！”
我捡起地上的鼠标，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网络嘛，变化就是很快的。”
“前一天喜欢年轻漂亮的，后一天就喜欢上了年纪有味道的，这都很正常啊。”
“说不定明天，这些人又喜欢更具有反差感的。”
“平日里清冷孤傲的学者，私下里又不太一样……”
杨哲明回头看着我，没有愤怒，没有惊讶，只有对钱财的渴望。
“婉婉，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我摸了摸他的脸颊，宠溺又欣赏的说道：“我老公这张脸，不知道要比我值钱多少倍……”
入夜，我端着酒杯坐在书房里，屏幕上映射出紫红色灯光。
屏幕里的男人，在打赏的指令下跳舞。
那一天，用户“Z”的直播，冲到了网页的榜一。
“杨哲明啊，这才是你这个账号该上传的东西啊……”
我冷笑着饮了一口酒，手机传来了震动，是谢菲菲。
她给我发了一张照片，是一盘鱼肉。
“你觉得这个鱼怎么样？”
我只草草看了一眼，就回复了一句“不错”，然后听见门口有动静，连忙收起手机。
“婉婉，效果怎么样？”
他脸色泛红，看来刚才这场直播，异常的成功。
我站起来给他递了一杯水，连连称赞着：“太棒了宝贝！！你刚刚霸榜了知道吗？！我就知道我老公最厉害了！”
杨哲明沉浸在自己的带来的经济效益里，每天都准时打开氛围灯直播，直到后来，被我发现他偷偷把自己挂牌上架……
我在监控下象征性的和他大吵一架，杨哲明则编出一大堆的借口来稳住我，说什么这是他撒的诱饵，目的就是吸引更多的人来他直播间。
直到有一天，杨哲明西装革履，喷了香水准备出门。
“老公，你这是要干嘛去？”
他对着镜子仔细整理着领带，漫不经心的敷衍了我一句：“哦，去参加一个学术会。”
他心花怒放的哼着小曲出了门，谢菲菲的短信也紧随其后。
“看直bo。”
第11章 十一
网站上一个新注册的用户“X”预告了她今天会有一场振奋人心的直播，画面还是空镜，直播间已经围满了人。
没过多久，视频里传来了争吵和哭喊声。
“原来是你！你阴魂不散想干什么！！！”
画面里，杨哲明掐着谢菲菲的脖子，一路扭打着进了镜头。
我下意识握紧了拳，心里腾起不安。
“咳咳……老师，老师……”谢菲菲被他死死掐住了脖子，却始终保持在镜头范围内没有出框，她像一只小狗，拉住了杨哲明的胳膊。
“老师，你误会了……”谢菲菲哭着，乞求杨哲明能放了自己：“我只是想请您吃顿饭，您不知道，离开你的这些日子，我有多想念您……”
杨哲明的目光移向灶台上的一锅鱼汤，他松开了谢菲菲，又咒骂了几句，谢菲菲就踉踉跄跄的跑到灶台边。
少女的背影出现在镜头里的那一刻，我忽然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，手忙脚乱的赶紧给谢菲菲打电话过去，然而不管我怎么打，电话始终是无法接通。
我准备出门去找她，但是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谢菲菲的住所，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我，看到了屏幕上那不堪的一幕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我是手机里传来了一条谢菲菲定时发送的短信。
“我的人生已经被这个畜生毁了，请你把我当成利剑，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！”
女孩子反抗的求助声引得网站上那些蛀虫很感兴趣，我不忍心继续看，关掉了电脑。
深夜，医院给我打来了电话，说是我丈夫中毒正在抢救，需要家属过去。
在去医院的路上，我听到了广播里播放的突发新闻。
我市一小区突发火灾，火灾现场抢救出一名食物中毒的男子，现场没有发现其他伤亡人员。
我刚刚踏进医院看到昏迷不醒正在抢救的杨哲明，就哭晕在了地上。
折腾了很久，直到杨哲明的状态越来越糟糕，我才颤抖着手签了字。
因为杨哲明一直在抢救，无法参与学校的结业大会，我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，代替他出席了会议。
“各位领导，各位同事，感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替我老公站在这里……“我呜呜咽咽，一旁的校领导不忍心给我递了张纸。
“都知道，杨教授为人师表，桃李遍天下，那么今天，就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他辉煌的一生……”
第12章 十二
我按下播放键的瞬间，全场哗然。
大家不约而同的举起手机，闪光灯能亮瞎我的眼。
我捂住嘴满脸吃惊又无辜的模样，却霸占着演讲台不让开半步。
大屏幕上的内容，足够这个学校挂几天热搜榜单。
也足够让杨哲明身败名裂，牢底坐穿。
杨哲明账号里的所有视频以倍速播放，包括他对谢菲菲的所作所为……在全校师生面前一览无余。
我精准地掐着保安来的时间晕死过去，大家手忙脚乱要把我送到医院，似乎没人再管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视频。
后来，我没再见过杨哲明。
我一个病人，一个受害者，实在是没本事再见那个畜生一面。
最后去看望他的人是警察。
随着事件曝光，公婆受不了刺激，一个疯了，一个痴呆，双双住进了医院。
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他们请了护工，自认为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。
一切处理妥当，我也终于得以回到老家给去世的父亲上了迟到的一炷香，在左邻右舍的嘴里，我不再是“苏家那个女人”，而是“受害者”。
烧纸的时候，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
听筒李传来的声音格外爽朗明媚，她笑嘻嘻叫我姐姐。
是谢菲菲。
她换了个身份和名字，从前的谢菲菲已经涅槃了，如今她是苏青青。
“姐姐，中午加双筷子好不好？”
我抬头，看到阳光下重生后的少女，比太阳还要耀眼。
更新时间：2025-04-16 22:22:0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