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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承洲急性心脏衰竭,全国医疗专家都无可奈何。

在陆承洲濒死前,我的心脏和他配型成功。

捐完心脏后,为了不让他身体出现排异反应,我成了陆承洲的活体血包。

他紧攥着我的手腕,对我说:

“晚晚,我要让你当最风光的陆太太。”

三年后的今天,陆承洲终于痊愈。

重新成为那个意气风发的总裁。

在庆典上,有人起哄问他什么时候和我举行婚礼。

就在众人感叹之际,他忽然转头看向我,举起话筒说道:

“你们都误会了,林小姐只是我家的保姆。”

…………

1

宴会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。

一股寒意从我脚底窜上头顶:“保姆?”

陆夫人,优雅地走到我面前,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。

“是啊,晚晚,我和承洲商量过了,我们很感激你这几年的照顾,正好家里也缺个保姆,你看怎么样?”

我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陆承洲身上:“你也是这么想的?”

他眼神闪烁,不敢与我对视,却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,“嗯。”

恍惚间,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他。

三年前,陆承洲的心脏衰竭,只有我和他配型成功。

可我的心脏没有替代品,没有哪个医生敢接这个手术。

我四处打听,得知纪氏集团正在研究人造心脏。

我瞒着所有人,找到了纪寒声,求他救陆承洲。

纪寒声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,

“林晚,你何必呢?现在技术还不成熟,你把自己的命赌在一个男人身上,值得吗?”

“值得,”我毫不犹豫地回答,

“承洲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,我爱他。”

纪寒声最终答应为陆承洲做心脏移植手术。

为了让他不出现排异反应,我充当起血包,无限量的为他供血。

终于等来了回报。

那天,陆承洲握着我的手,眼中满是感动:

“晚晚,等我好了,我们就结婚,好不好?”

我的眼泪夺眶而出,哽咽着说:“好。”

为了照顾陆承洲,我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粗糙暗沉,眼角也爬上了细纹,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许多。

我自嘲地笑了笑,对陆夫人微微鞠了一躬,

“陆夫人,我身份低贱,怎么配当陆家的保姆?还是算了吧。”

人群中传来一声嗤笑,“人家林大小姐可不想做保姆,人家想做陆太太呢!”

陆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目光如刀般扫向说话的人。

陆承洲看向人群,语气严肃,

“我和林晚只是朋友,请大家不要乱说。”

“朋友”这两个字,像尖刀一样刺进我的心脏,让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
直到宴会结束,这场荒唐的闹剧也没有收场。

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,却像病毒一样迅速传播开来。

人人都说我为了嫁进陆家,不惜倒贴,无名无分地照顾了陆承洲三年,到头来却落得个一无所有。

纪寒声说,陆承洲的身体还没彻底康复,还需要输几次血。

最后一次输血前,陆承洲的姑姑,邀请我和他一起参加一个私人聚会。

如果不是因为陆承洲,我这种小人物根本不可能收到邀请。

我不想去,却又不敢驳了陆家的面子。

2

聚会上,宾客云集。

身着华丽礼服的名媛们举止优雅,而我却如同一个局外人,只能在角落里默默观察。

当宋清玥出现时,酒杯却突然从陆承洲的手中滑落,红酒洒了一地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幕吸引过去,而只是怔怔地望着宋清玥。

而宋清玥颈间那枚翡翠项链,正是我家的祖传宝物。

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那条项链分明在三年前就丢了,如今居然会挂在宋清玥的脖子上,成为她的装饰品。

陆承洲向她走去,眼中只剩下她。

宋清玥穿着一袭绝美的礼服,整个人清丽柔婉,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。

而这一刻,我后知后觉地发现,我的礼服竟和她一样。

不止如此,从礼服到首饰,从包包到鞋子,我身上的一切,都充满了宋清玥的风格。

这些东西,全都是陆承洲送我的。

我终于明白了,陆承洲不过是在用这些东西,把我变成宋清玥的影子。

宋清玥径直向我走来,她身边的助理端着一杯水,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。

突然间,那杯水“失手”洒向了我,我的裙摆瞬间湿了一大片。

“林小姐,不好意思啊,”助理捂着嘴笑,

“没想到陆家的保姆,竟然也能买得起我们宋小姐同款的礼服,不过这赝品沾了水怕是会原形毕露。”

她的话尖锐而刻薄,周围的人纷纷笑出了声。

我僵在原地,只能拼命抓紧手心,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
然而陆承洲在一旁开口道:“这礼服只配出现在清玥身上。”

我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,但仍旧咬牙忍住了所有情绪。

晚宴进行到一半,一个男人走到我面前,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靠近我:

“林晚是吧?听说你无名无分住在陆家好几年了,最后当了个保姆?”

“我家也有不少空房,不如你搬过来住两天?”

他的语气轻佻至极,我忍不住皱眉:“先生,请你自重。”

男人却毫不在意地笑了:

“哟,这么有骨气?你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小角色,居然敢跟我摆谱?你这张脸吧,以前还算能看,现在就像个黄脸婆。本少爷让你住进我家,可是给足了你面子。”

他说着话,突然伸出手想要碰我的脸。

我大惊失色,下意识后退一步,向远处的人群大声喊:“陆承洲!救我!”

陆承洲正和宋清玥聊得起劲,许是我的声音太过刺耳,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我。

那目光冷漠得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。

他顿了顿,才慢悠悠地走过来:“怎么了?”

男人见状立刻缩回手,一边挠头一边笑:

“没怎么,我和林小姐开个玩笑呢。”

说完,他转身便跑了。

我慌乱地拉住陆承洲:“快拦住他,他是个变态!他刚才——”

“够了,”陆承洲冷冷打断我的话,

“林晚,这种场合,不要如此失态,大声嚷嚷只会让人觉得可笑。”

他转头看向旁边,目光落在宋清玥身上:

“清玥那样的仪态,你应该学学。”

“以后不要穿这么艳了,不适合你。”

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变得刺耳无比,我无力辩解,只能一个人逃离现场。

我出手机准备打车,却弹出一条热搜,。

{保姆应有边界感}。

配图正是刚刚男人调戏我的那一幕,而文字内容却把矛头直指我,说我是主动勾引他。

热搜的来源赫然标注着:宋氏集团官方账号发布。

回到了陆宅,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。

而第二天却发现,陆承洲将宅邸门锁密码换成了宋清玥的生日。

3

我怔怔地站在原地。

哪怕与陆承洲朝夕相处三年,我竟仍看不透这个人。

不然,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被人羞辱。

“陆承洲,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,“今天,我会搬出陆家。”

他显然愣住了,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起这件事。

沉默片刻,他缓缓开口:

“也好,清玥刚刚还因为你住在这里闹情绪呢。”

我心里一片冰凉,唇角勉强扯出一丝冷笑:“所以,从今以后,我穿什么衣服、做什么决定,都与你无关了。我合不合适,也只由我自己说了算。”

陆承洲挑眉看着我:“林晚,你最近的脾气倒是见长了,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。”

他随即语气变得轻飘飘的,

“我让你别穿那么艳,也是为你好。你现在皮肤状态不好,穿这么艳显得很土。”

他顿了顿:“算了,随便你吧。”

我深吸了一口气,转身就走。

就在这时,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,是我爸的老友李伯。

他脸色苍白,一把抓住我的手臂,声音里满是焦急:“晚晚,出大事了,你爸他——”

我心头一紧,连忙问:“我爸怎么了?”

“最近关于你的那些流言蜚语满天飞,你爸一直被人指指点点,说他卖女求荣。”

李伯眼眶发红,

“你爸他性子刚烈,心里实在过不了这个坎,昨晚喝了不少酒……刚才我去找他时——”

“他在家里上吊了!”

世界仿佛瞬间坍塌,我浑身发软,险些站不住脚。

陆承洲扶住了我,但他的手却透着冷意。

我抬起头望着他,心底绝望与痛苦交织,泪水模糊了视线:

“陆承洲,我爸没了!我爸没了啊!”

他的目光微微一动,但很快恢复平静。

他低声道:“林晚,别急。我陪你回去处理。”

听到这句话,我刚要点头,却听到有人惊呼:

“不好了!宋小姐摔倒了!”

陆承洲的手猛地一僵。

下一秒,他毫不犹豫地松开我的手臂:

“林晚,对不起,我得先过去看看清玥的情况。”

说完,他转身快步离去。

连半点犹豫都没有。

三年的陪伴换来的,就是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“对不起”吗?

葬礼当天,他没有出现,只让秘书带了一张写满金额的支票丢给殡仪馆。

雨下得很大,我独自站在父亲的墓碑前,一锹一锹地填着泥土,双手早已冻得发麻。
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。

“爸,对不起……”我的声音沙哑又颤抖,

“如果不是因为我……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……”

可惜,这世上没有如果。

雨水混杂着泪水滑过我的脸颊,我跪在墓碑前,任凭寒意侵入骨髓。

天渐渐暗下来,我整个人几乎虚脱。

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,我的身体开始发热,而意识却渐渐模糊。

恍惚间,我看见父亲站在不远处。

他还是从前那副模样,穿着简单朴素的衬衫,对着我微笑。

“晚晚,别怪自己。爸爸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。”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

“答应爸爸,一定要活下去。”

“爸……”我低声呢喃,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。

随后便昏死过去。

4

不知过了多久,我猛地睁开眼。

视线模糊中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。

大脑昏昏沉沉,我下意识揉了揉眼睛,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
冷不防,一瓶冰镇气泡水贴在我额头上,冰得我打了个激灵。

接着,一个低沉略带不耐的声音响起:“你的命比那陆狗值钱,能不能醒醒?”

“纪寒声?怎么是你?”我声音沙哑。

纪寒声不屑地挑了挑眉:

“不是我还能是谁?你以为谁会来救你?要不是我赶来,你早就被阎王收走了!”

纪寒声,生物集团的天才,以设计人造器官闻名。

他小时候因为罕见免疫疾病,不能离开无菌环境太远,也因此鲜少出现在大众面前。

“你怎么能出门?你的病……”我喃喃问道。

纪寒声冷哼一声:

“关心你自己吧。”他把手中的药剂瓶塞到我手里,看我愣愣地盯着它,不知道该怎么办,又叹了口气,把瓶子接过去。

熟练地打开瓶盖,一点点喂我喝下去。

“这段时间你没来找我,我就找人打听了一下,”

他语气淡淡,但动作却温柔,“知道了你家里的事,还好我赶来了。”

听到他的这番话,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一滴一滴掉下来。

在我最绝望的时候,居然还会有人毫无条件地关心我。

“别哭了。”纪寒声脸上的冷硬渐渐缓和下来。

他轻轻叹了一声,“和我回实验室吧。”

“你的天赋不错,可以给我当当助理。”

我下定决心,在病好后随他离开这片令我伤心的地方。

离开那天,我们经过高速服务区加油。

我和纪寒声坐在车里,车窗外是排队的车辆。

忽然,我瞥见陆承洲的跑车经过,副驾做的正是宋清玥。

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,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包。

车里广播正播放财经频道的专题报道:“陆宋联姻推动陆氏集团上市,据悉,这次合作过后陆氏将有望成为全球十强企业……”

而旁边几个加油站工作人员闲聊着:

“这陆承洲真是人生赢家啊,娶宋氏千金,事业爱情双丰收。谁还记得那个林小姐啊,为他忙前忙后多年,到头来还不是成了历史脚注。”

他们的话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我胸口,让我喘不过气来。

“走了,小助理!”纪寒声突然揪起我的耳朵。

我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:“你能不能别敲我的头!”

纪寒声轻笑一声,像是故意逗我。

他加快车速,很快我们便远离了服务区。

然而,陆承洲的车却突然减速停下。

他的副驾传来宋清玥甜美的声音:“承洲,你怎么了?”

陆承洲答道:“我好像看见了林晚……”

宋清玥疑惑地环顾四周:“没有啊,你看错了吧。”

陆承洲沉默了一会儿,这才若有所思地说:“算了吧。等今天陪你完你之后,我再去看看她。”

他很有信心,林晚不会真的离开他。

只要稍微哄一哄,林晚就一定会原谅他的。

约会结束后,他来到了林家。

这还是他第一次登门,一路上他凭着从助理和秘书那儿打听来的地址,才总算找到了地方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抬手敲响了门。

然而,敲了许久,却始终无人回应。

倒是隔壁一户人家的门被推开了。

一个六十来岁的阿姨探出头来,“哎哟,你找林丫头啊?那你还是别等了,人早就不在这儿了。”

阿姨自顾自地说道:

“她今天下午就走了,和一个长得特别俊俏的小伙子一起。我看那男孩对她可好着呢,帮她提行李,还给她开车门,看起来就不像是临时走的样子。”

“唉,说起来啊,这丫头运气还真不错。本来以为她那个未婚夫看不上她,可现在瞧瞧,人家身边好后生多得很。”

5

一路上陆承洲的脑海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。

胸口的闷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,像是有什么原本属于他的东西,突然消失不见了。

回到家刚一进门,陆母就迎了上来,笑容满面地问:

“今天和清玥的约会怎么样?是不是聊得很愉快?”

她一边说着,一边拍了拍陆承洲的肩膀,

“再过几天,我就去宋家提亲,让你们的关系早点定下来。”

陆承洲却怔怔地站在原地,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。

良久,他抬起头来,嗓音沙哑:“妈,提亲的事……再缓一缓吧。”

陆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她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儿子:

“为什么?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吗?”

陆承洲的目光有些空洞,低声喃喃:

“林晚……她不见了。”

“我要去找她。”

刚和纪寒声回到实验室,他便晕倒过去,不得不住进无菌房治疗。

连续几天的抢救,终于让他稍稍恢复了一些,可脸色依旧苍白如纸。

我几乎没有时间停下来愧疚,他就开始指使我干活。

整理病历、分类实验数据、校对科研论文,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。

而纪寒声则悠闲得让人咬牙切齿。

他总是躺在病房外的摇椅上,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,懒洋洋地看着书。

我忍无可忍,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甩,冲着纪寒声怒吼:

“万恶的资本家!哪里有你这样压榨员工的!”

他一点都不生气,抬眼看着气急败坏的我:

“现在心情好些了吗?”

我愣了一下:“什么?”

他放下手中的书,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:

“嗯,看起来状态恢复得不错。”

我这才反应过来,原来他是故意用繁重的工作转移我的注意力,让我尽快从情绪低谷中走出来。

想到这里,怒气瞬间消散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

“对不起啊,我刚才不应该那么凶……”

然而,我话还没说完,就听到纪寒声轻飘飘地补了一句:

“既然恢复得不错,那从明天开始,加倍工作量吧。”

“什么?!”我顿时炸毛,

“纪寒声!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剥削狂!”

日子就在这样的拌嘴和忙碌中过去了。

时间仿佛被拉长又压缩,在这个封闭的实验室中心里,一年的光阴竟悄然流逝。

原先那些人和事,于我而言,却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。

直到那天,纪寒声接了一通电话。

也是在那个时候,我才知道了纪寒声背后的故事。

他是顶级财阀纪家的长子,他的母亲在怀他的时候,被情人设计,遭遇车祸。导致纪寒声自小体弱多病。

他的母亲身体受损严重,但仍然坚持将他生下,便匆匆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
纪寒声被母亲生前的好友接到身边照顾,并培养成才。

从此,他彻底脱离了纪家。

无论纪家如何劝说、如何试图修复与他的关系,他始终不为所动。

电话那头,是纪家的管家:

“少爷,老先生病得很重,已经被送到最好的医院调养,但医生也束手无策,恐怕……恐怕时日无多了。他一直念叨着想见您一面。”

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:“我父亲曾经教过我,人活着要听从自己的内心。”

“如果你想回去,那我就陪你一起。”

我抬眼看着他,眼神满是认真,

“我会照顾好你,不会让你生病的。”

纪寒声微微垂眸,目光复杂而深沉地停留在她脸上。

他笑了笑,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,“那就……麻烦林医生了。”

纪寒声带我来到医院。

病房里的老人躺在病床上,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形。

他的脸色苍白如纸,眼窝深陷,看上去已是风中残烛。

我转身离开,将空间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子。

6

许久之后,纪寒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。

“你觉得……陆伯父的病还有希望吗?”我紧张地问。

他轻轻摇了摇头,眼底流露出一丝疲惫:

“癌症已经到了晚期阶段,根本无力回天。”

陆承洲的父亲陆伯父,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商界泰斗,却因妻子的意外离世和儿子的决裂。这样的结局让人唏嘘不已。

这世上最稀缺的,大概就是后悔药吧。

明明深爱着妻子,为什么要背叛她的信任?

一生一世一双人,对一些人而言,就这么难做到吗?

两天后,陆伯父还是走了。

葬礼当天,陆家的别墅门庭若市,各界名流前来吊唁。

我在人群中却意外地看到了陆承洲。

彼时,我正抱着纪寒声的外套,在庭院的长廊中低头走着,却与他迎面撞上。

一年未见,他瘦削了许多,下巴上还留着没刮干净的胡茬,与当初那个意气风发、万众瞩目的男人判若两人。

他愣住了,眼神里写满了不敢置信。

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,他终于开口了。

“林晚……真的是你吗?”他的声音沙哑。

我没有回答,试图避开他的视线。

但下一秒,我整个人被他从背后紧紧抱住。

“林晚!”他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抖,

“这一年你到底去了哪里?你知不知道,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!”

我用力挣扎起来:“陆承洲!你疯了吗?松手!”

他的双臂却收得更紧,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哀求:

“不!我不会再放开你了!林晚,我终于明白了……我爱的人,从来都只有你!”

“宋清玥只是个错误!她根本比不上你……整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加起来,都不如一个你!”

听到这里,我再也无法忍受。

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银色签字笔,毫不犹豫地扎向他的手背。

他吃痛下意识松开手,我趁机从他怀里逃了出来。

“陆承洲,你不要乱来!”我冷声警告。

他低头看了眼手背上被划破的皮肤,脸上露出几分受伤的神色:

“林晚……你竟然对我动手?”

“那么爱我的你,居然对我动手?”

我冷笑了一声,眼神冰冷:

“陆承洲,请你别再自作多情了。什么爱不爱的,简直可笑。”

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:“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,你还没有原谅我?”

“我可以道歉!林晚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只要你肯回来,我愿意用余生向你证明我的心。”

听到这里,我只觉得一阵烦躁,

“陆承洲,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演什么狗血剧。我得给纪寒声送衣服,他还在等着。”

天气寒冷,我担心他会受凉。

听到“纪寒声”三个字,陆承洲脸色瞬间变了。

他眼神复杂地盯着我手中的衣服,语气带着几分质问:

“纪寒声?你什么时候和他有关系了?”

还未等我回答,一道清冷又略带揶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
“林晚,原来你在这儿啊,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。”

纪寒声一边说,一边迈步走了过来。

我连忙跑向他,把衣服递给他。

纪寒声接过衣服,看向陆承洲,眉梢微挑:

“这位是……陆少?听说你最近喜欢随便找人搭话?”

陆承洲脸色铁青,语气里透着隐忍的怒火:

“林晚是我的未婚妻,我凭什么不能找她说话?”

我闻言冷下脸来,毫不客气地反驳:

“陆承洲,当初说我是你家保姆的人是你,如今硬要把我冠上未婚妻头衔的人也是你。你究竟把我林晚当成什么人?随便编排几句话就能决定我的身份吗?”

他急切地解释道:

“不是这样的!林晚,我是真心的!只要你愿意,我现在就回去提亲!这不正是你一直想要的吗?”

纪寒声闻言嗤笑一声:

“陆少,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林晚是我的助理,当年不过是看你可冷救了你一命而已。照你的逻辑,那我岂不是也该跟你提亲?毕竟,我也间接帮过你的忙。”

7

我忍不住笑出声。

陆承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,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还是忍住了。

我想起了什么,便拉开手提包,在里面翻找起来。

一会儿是备用的口罩,一会儿是过期的口红,终于在角落里翻出了一个戒指。

那还是三年前,陆承洲大病初愈时送我的。

“晚晚,我希望这个戒指能成为我们之间的纪念。”

后来,我离开了陆家,这个戒指被我丢进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里。

若不是今天见到陆承洲,我几乎已经忘了它的存在。

我走上前,将戒指递给他。

“物归原主。”我冷冷说道,“以后别再来烦我。”

他的呼吸猛地一滞:

“晚晚,你真要对我绝情到这种地步吗?”

他的话音未落,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。

我心中一紧,急忙回头,只见纪寒声倚靠在门框边,脸色苍白如纸。

“寒声!”我连忙走过去。

从包里掏出一条围巾,小心翼翼地围在他脖子上,动作熟练得像个老妈子,

“我不是让你多穿点吗?天气这么冷,你又不听,现在好了吧!”

纪寒声虚弱地笑了笑:“好嘛,我知道错了。”

陆承洲猛然提高音量怒吼道:

“林晚!他是装的!你看不出来吗?他故意咳嗽给你听,就是想让你离开我!”

纪寒声抬起头,看向陆承洲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:

“陆总,如今的你,还真是可笑得很。”

我懒得再听他们争吵,只扶着纪寒声往屋里走去,将身后的陆承洲彻底抛在脑后。

而另一边,大厅里,陆承洲怔怔地站在原地。

几天后,我正忙着联系国内外各大医疗机构,希望能找到治疗纪寒声免疫疾病的方法。

然而每次得到的答复都让我失望至极。

就在我从一家研究所出来时,陆承洲给我打了个电话。

“如果想要得到彻底治好纪寒声的方法,就到陆家来见我。”

我的眉头狠狠皱起,却还是决定赴约。

毕竟,纪寒声的病情耽误不起,我不能冒任何风险。

推开熟悉的大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摆满酒菜的餐桌,而陆承洲正坐在主位上,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

“晚晚,你还记得这里吗?”他的声音低沉,却带着几分追忆,

“三年前,我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,本以为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度日,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,照顾我、鼓励我。没有你,就没有今天的陆承洲。”

“够了。”我冷冷打断他,“快告诉我什么方法能救人!”

陆承洲愣住了,他眼中透着不甘:

“林晚,你真的只是为了纪寒声而来?”

“否则呢?”我面无表情,

“如果不是为了救他,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。”

这间屋子曾经是我的噩梦,它见证了我的屈辱与软弱。

陆承洲怒极反笑,他猛地起身拍着桌子吼道:

“又是纪寒声!林晚,你对我的爱,就那么廉价吗?一年!才区区一年,你就变心了吗!”

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:“别废话,办法到底有没有?”

陆承洲死死盯着我的脸,似乎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动摇,可最终,他失望了。

“治疗方案当然有。”他的声音透着阴冷,“只要你答应回到我身边,我就给你。”

8

我抬头,撞上陆承洲猩红的双眼。

“林晚,嫁给我,我就把治疗方案给你。”他嘶哑着嗓音。

心脏猛地一缩,我缓缓站起身,轻笑一声:“陆承洲,你说对过一件事。”

“我曾经是爱过你,很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
“为了你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
“可是,”我的笑容逐渐扩大,却带着无尽的苦涩,“那么爱你的我,不是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吗?”

“我被全网嘲笑,你没有站出来为我说半句话,我被泼脏水,你却冷眼旁观,笑我活该。”

“我爸被气死,你甚至连出现都没出现过。”

“现在又在我面前说什么爱我?你不觉得……”我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,

“恶心至极吗?”

陆承洲张了张口,想说什么,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
我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:“治理方案,我不要了。”

“大不了从此以后,我和纪寒声在无菌房里呆一辈子。”

“有纪寒声在,我哪儿都能过得很好。”

我转身离开,身后传来陆承洲恼怒的咆哮,桌上的餐具被他尽数扫落在地。

“林晚,你会后悔的!”

我脚步不停,可还没走出陆家别墅,就遇到了宋清玥。

她依旧光鲜亮丽,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刻薄。

“林小姐,这么着急,去哪儿啊?”她笑着问,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。

我没有理会她,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。

“慢着,”宋清玥叫住我,举起手中的U盘,对着我冷笑,“看看这是什么?”

我的脚步顿住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U盘上:“治疗方案?”

“没错。”宋清玥笑得得意,“你这么气冲冲的走出来,是因为没从承洲哥哥那里拿到东西吧?”

“因为他昨天就把东西给我了。”

跟出来的陆承洲脸色难看至极,他阴沉着脸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宋清玥咬着唇,眼眶微红:“我来帮你啊。”

原来无论我答不答应陆承洲,他都从来没打算把原始手术记录给我。

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,我浑身冰凉。

“林小姐,治疗方案我可以给你。”宋清玥笑吟吟地看着我,完全无视陆承洲阴沉的脸色。

我深吸一口气,让自己冷静下来:“你有什么条件?”

宋清玥慢条斯理地坐到椅子上,姿态优雅:“自从你处心积虑地玩失踪,承洲哥哥的心就被你牵着走,迟迟不肯和我订婚,让我很不愉快。”

“你出身低微,怎么配得上他?”

“我今天就帮承洲哥哥清醒一下,免得他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,牵肠挂肚。”

她说着,目光移向陆家别墅的顶楼,语气森冷:

“林晚,从纪氏顶楼跳下去,我就把原始手术记录给你。”

陆承洲一把抓住她,怒吼:“你疯了?你要是敢伤害林晚,我绝对不会放过你!”

宋清玥的眼泪夺眶而出,哭得梨花带雨:

“承洲哥哥,你还看不明白吗?林晚根本就不爱你,爱你的人是我啊!”

她指着我,一字一句道:“林晚,你为了纪寒声,愿不愿意从顶楼跳下去?”

我毫不犹豫地点头:“宋小姐,希望你说话算话。”

陆承洲不可置信地看着我,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:

“林晚,你疯了!你居然答应了!”

“好好好!”他怒极反笑,“行,那我就看着你,看着你为了纪寒声,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!”

他和宋清玥一起坐下来,像看戏一样看着我,眼神冰冷。

9

我蹲下身,闭上眼,陆承洲铁青的脸色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,我毫不迟疑地朝天台边缘挪动,只要轻轻一跃,一切痛苦都将结束。

然而,预想的坠落感并没有到来。

别墅忽然停电,陷入一片黑暗,紧接着,一个怀抱将我紧紧裹住。

“林晚,你真是要我的命!”纪寒声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。

我睁开眼,泪水决堤般涌出,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。

“治疗方案,他们有治好你的办法!”我哽咽着说,声音破碎不堪。

纪寒声抱紧了我:

“晚晚,你听好了,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。”

“什么方案,我都不需要。”

“我只要你好好活着,开开心心地生活。”

我伸出手,紧紧地、紧紧地环住纪寒声的腰,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
我只想和纪寒声永远在一起,无论在哪里,只要有他就好。

最终,我们还是拿到了治疗方案。

纪氏的管家将它交给了纪寒声,说是纪寒声的父亲这些年一直在派人研究。

就在我们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的前夕,研究终于有了成果。

“外面的世界很大,希望纪先生和林小姐都能拥有更广阔的天地,不要被过去所束缚。”管家转达了陆父的遗愿。

我如释重负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和喜悦。

离开前,陆承洲的母亲找到了我。

“林小姐,求求你去看看承洲吧,他……他快要不行了!”她憔悴的面容上写满了哀求。

我这才知道,原来陆承洲一年前为了救宋清玥,不顾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埋下了病根。

说起来也是可笑,当时有那么多保镖,他却非要逞英雄,亲力亲为。

再加上最近他情绪崩溃,日夜酗酒,各种因素叠加之下,旧疾复发,来势汹汹,他又一次倒下了,如同一个脆弱的瓷娃娃。

“当年你能救他,现在一定也可以!”陆母语气坚定,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。

我摇摇头,语气平静而决绝:

“陆夫人,您还是另请高明吧,我无能为力。”

陆母更加焦急:“这样吧,林小姐,我让承洲娶你,只要你肯救他!”

“你做陆家的少奶奶,这样你总该愿意照顾他了吧?”

我简直无法理解,为什么他们都觉得嫁给陆承洲是什么天大的恩赐?

我望向不远处那个始终默默守护着我的身影:“陆夫人,你看那边。”

“那才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,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您的儿子,我先生会不高兴的。”

陆母脸色惨白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:“林小姐,你真的这么狠心吗?”

我挥挥手:“您请回吧,我和我先生马上就要离开这里,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。”

“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,不如早点联系专家来得实际。”

我和纪寒声离开的那天,陆承洲躺在担架上,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的名字。

“晚晚,我错了,你别走,求你别走!”

他的声音撕心裂肺,带着绝望的哭喊。

陆承洲挣扎着从担架上滚落,他无法行走,只能一点一点地向我爬过来。

“晚晚,回到我身边……”

“晚晚,求你了……”

“我不能没有你……”

纪寒声低头看着我:“要劝劝他吗?”

我摇摇头,和纪寒声一起坐进车里:

“不用了,我和他之间,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
从此,天高海阔,我和纪寒声开启了新的生活,携手并肩,去探索更美好的未来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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