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她突然攥住我的手腕,将我推进雕花屏风后的枯井。金丝穗子扫过眼帘的刹那,
我看见她转身时银簪抵住咽喉,珍珠流苏垂落如泪:“璃儿,别怕。
”血珠溅在青砖上的声音比雷声更闷。我蜷缩在井底,井水漫过绣鞋,
刺骨的寒意顺着脚踝爬向心口。头顶传来铠甲相撞的声响,玄色衣摆掠过井口,
萧景琰的面容在月光下忽明忽暗:“璃儿可在井中?”寒铁锁链坠入井中的声音惊飞栖鸟。
他垂眸时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——与十二岁那年在御花园替我捡风筝时一模一样。
那时我用凤仙花汁染红半块龙纹玉佩,系在他腰间:“景琰哥哥,等我长大,要嫁给你。
”此刻他蹲下身,指尖拂过我左肩的火焰胎记:“那时你说,凤凰的羽毛要沾过血才能飞翔。
”他将我拖出井底时,母妃的尸体还温热。我盯着他腰间的玉佩,血珠正顺着碎纹渗入玉髓,
忽然想起方才她自刎前唇语:“玉佩里藏着密诏。”萧景琰替我拂去脸上泥污,
指腹擦过我咬破的唇畔:“大雍的凤凰若想活命,便该学会蜷起爪子。三日后随朕回大昭,
做胭脂阁的头牌。”二三年后,胭脂阁顶楼。檀香炉飘出的烟霭在雕花木窗上织出蛛网,
我抚过焦尾琴,《十面埋伏》的弦音震得指尖发麻。青黛候在屏风后,
往我胭脂盒底藏暗渊阁的密信,忽然听见楼下喧哗——帝王车架的鸾铃声,
能让整条花街的灯笼都矮上三分。“红绡姑娘的琴,弹得比杀人的刀还利。
”鎏金屏风被推开时,萧景琰的月白锦袍染着夜露的凉。他腰间玉佩泛着温润光泽,
与我颈间的碎玉隔着三步距离,却似有磁石相吸。我垂眸拨弦,
指尖的凤仙花汁在琴弦上洇开红痕:“陛下听错了,这是《凤求凰》。”他突然扣住我手腕,
按在冰凉的砖墙上。檀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袭来,
我触到他内衫下的烫痕——那是去年他替我挡下西域刺客时,被毒火灼伤的印记。
“三年前刺客的毒箭,从这里穿入。”他的指腹划过自己右肩,忽然扯开衣襟,
露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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